阿桑/San/Venie

霍华德的自白*

AXIS POWER OF HETALIA•USK

Cunduct:特殊形式:用第一人称阐述

Attention:时间线捏造及大量私设

不同意义上的陪伴与爱

  我叫霍华德,出生于一战硝烟终于开始散去的时代,随后我的记忆是处于资/本/主/义经济危机时期*的英格兰。我清楚记得那是个疯狂混沌且丑恶的年代,所幸的是我的家庭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受大巨大的打击,像卡尔斯家族*那样破产或像邻舍的中产阶级家庭那样流离失所票债横飞。或许是因为我的家庭成员仅有四位健在,或许是因为父亲那份体面的工作,因为母亲曾说,父亲的工作是他们所有亲属朋友中最值得骄傲的,但我的母亲从来未在年幼的我面前解释过父亲从事的职业,于是我曾经幻想过父亲开着飞行器的样子。

直到我五岁的时候,见到了那位父亲带回家中作客的先生,他有一头亚麻金色的头发,翡翠色的眼睛,和典型的海洋气候地区肤色,他总是带来娇艳欲滴的新生玫瑰和可口的小点心。那位先生着装娴练得体,谈吐举止优雅而自然,令我不禁想起像老祖父那样的老绅士,他一直是我的榜样。我悄悄地躲在父亲腿后打量着他,他的面容无疑比父亲要年轻得太多,却总是满脸愁容,急切地和父亲交谈着我完全听不懂的词句,并且从谈吐中我总能感到一种那位先生才是年长者的氛围。正当我疑惑的时候,那位先生蹲下身来,亲昵的摸了摸我的头,他说他终于找到地方能让我就读,我很惊讶,因为我听父亲说过这个时期受教育机会的稀罕。    

后来那位先生偶尔会在父亲回家时一同来访,母亲含着泪握住他的手说谢谢,他却在欠身抱歉。虽然母亲一直对我含糊解释道那位先生是父亲的上司,但在我再三缠问之下,母亲终于支支吾吾的对我说出三个字:英格兰。我当时并不理解这三个字的含义,只是浑浑噩噩地度过了还算无虑的童年,尽管我的童年是由少有父亲的家、满街纸报的集市、鲜有学生的讲堂以及一个又一个的谜题组成。

在我还在大学中研读第二学年的时候,父亲不幸得了肺癌,母亲很坦然,她说,在这种环境的时代下奔波谋生,意料之中。父亲辞去了工作,母亲白天在那位先生那打散工,夜晚就守在父亲身边照顾他。那位先生常常在周末的清晨造访,那时父亲还未睡醒,他总是安静地坐在父亲床边看着厚重的文书,然后神色凝重地发呆很久。我在无课时回到家,刚走近父亲门前就忍不住偷偷啜泣,父亲终究还是戳穿了我,把我叫到床边,一字一句的说,希望我能继承他的职业,并视那位先生为父,忠诚地回报他。父亲好不容易一口气说完这句话,便开始带着血地剧烈咳嗽。我哭着给父亲擦去嘴角的血,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,放弃了我的文学专业。

父亲终究没能参加我的毕业典礼,到我肩头高的母亲牵着我的手,却一直没有伸手擦去脸颊上一塌糊涂的眼泪,英/格/兰先生将父亲最喜欢白色玫瑰放在那口沉重漆黑的木棺上。我眼看着红土一点点淹没掉我的父亲,痛苦地闭上了眼睛,忽然我感到肩头被轻轻安抚的拍了拍,我转过头,看到这位父亲的挚友,我亲爱的国家,他泪眼婆娑。我再也抑制不住,垂下头来放声大哭。那一天我成为了英/国先生的秘书。

我意识到我十分的幸运,我刚从国立大学毕业就立即拥有了一份工作。这是我的第一份正式工作,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毕业生,我想无论这是否能成为我一生的工作,我都应该倾尽心血将它做好。我坐在了那个我所不熟知的父亲的位置,心中百味陈杂。我盖上那本经历数代的秘书自白书*,抬头看了看英/国先生,他似乎与时间毫无关联,看上去与二十出头的我年纪相仿,我感到十分抱歉,因为存在的本身,他或许无法拥有与人共享同一时光的回忆,直到我即将要迎接二十世纪四十年代,我才将这种念头打消。

那时的我在先生的帮助下,不再稚嫩慌措,终于成为了一个稍显成熟的助手,陪同先生四处奔波的同时,世界性的战争又轰轰烈烈地打响了另一枪,从那以后先生出席的会议都需身着军装,我顿然又感到陌生起来,我开始慢慢感受到工业战争以外的严肃与恐怖。我第一次踏出了我的国土,第一次被要求戴上防弹衣与防风镜,第一次坐上战机,成为了我想象中的父亲的样子。

我被吞入了一片金色的海中,背着我从未真正想象过的长度的枪,站在刚刚被战士们驻扎好的主军营外等待。我见到热浪中迎面走来一位年轻的军官,他砂金色的头发似乎可以和他脚下的沙漠融为一体,胸前的狗牌在热带烈阳的照耀下闪着刺眼的光。我定眼看到了他镜片下海一般的眼睛,我想我见到了每年夏季让先生像父亲那样咳血的罪魁祸首。他是美/利/坚/合/众/国,我心中一阵莫名的寒战,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位除先生之外的国/家。我倒吸一口气接受他眼神的洗礼,但出乎意料的是,这位看起来比我还要年轻少许颇有震慑力与魄力的国/家,伸出手来紧紧的有力地握了握我的手拍了拍我的肩,掀起营帐走了进去,我莫名感到一阵安心。

意料之外而又情理之中的是,美/国先生是个生性乐观行动力极强的国。我在主营帐记载他们联合制定计划的时候,经常能听到他活力激昂的声音说着“你别担心”“你不用那么谨慎的”“有我在”“我可以”,有一次我甚至听见“你可以的宝贝儿”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。

北非战场持续了两年多,战绩可观但伤亡数令人痛心疾首,我每天都觉得站在我身边的战士,是不是又变了一位,我抬头看着英/国先生与美/国先生几乎要在铺开战略地图的长桌上吵起来的样子,只好叹口气继续埋头记载。随即两国便继续投入欧洲战场,感谢上帝,我终于可以摆脱每日持续的脱水状态了。在西西里登陆的那天半夜,我从起床方便回来,经过英/国先生和美/国先生的营帐,我听到了一声又一声接连不断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,我赶忙拉开帐帘去查看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。而我看到的,是平时坚强锐气的先生侧身蜷缩在床角,捂着嘴和胸口异常猛烈地咳血的样子。他苍白的额旁甚至突起了青筋,睫毛、发尾上浸满了汗液,他痛苦得已经无法隐忍的样子,我还是第一次目睹。我意识到,不仅昨天的电报传来英国本土又一次被空袭的消息,而且更加要命的是,今天是7月10号。我被吓得一身冷汗,像被钉在原地那样感受着巨大的恐惧席卷而来,我只能焦灼地看着美/国先生用他扯下来的沾满血的枕巾给先生一点一点地擦汗和眼泪,捧着他的脸一遍又一遍地说着“亚蒂,保持清醒(stay with me)”“听得见我说话吗”“不要睡过去,睁开眼睛看着我”“我就在你旁边”,一遍又一遍地捕捉他稀弱的脉搏,而自己却无能为力。在意识到先生终究还是昏过去之后,我发现自己早已无措得泪流满面,美/国先生缓慢地托起了英/国先生的背,让他靠在自己肩上,用白色的衬衫衣袖擦去先生嘴角和下巴上的血,美/国先生涩声对我说:”霍华德,你能帮我拿一套干净的被套和一瓶水来吗?”我是第一次听见他用那么令人难过的声音说话。

44年夏季在诺曼底登陆后,便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对德反击空袭*,另一方面海上的情况也十分微妙。美/国先生又带来大批新型战机与工程人员,这边也在不断改进与改装,持续的日夜轰炸使双方的损失基本均衡,各空军上将绞尽脑汁地一策反一策,一个个新旧城镇被狂舞的金色火花席为平地。我记得有一天凌晨,海岸线一片红光,英/国先生与美/国先生身着飞行服并排靠在一台战机旁,希望我能为他们拍一张久违的合影。先生翻过未干的黑白照片,用钢笔在背后写了些什么,之后郑重地将它放进了他的老式钱夹里。之后我们一人点了一支劣质的自卷烟,面朝着殷红色的似乎能看到火光的海岸线。先生说,晚上我驶过一个小镇子,在那里投下铝箔片*,蓝色的铝箔片在侦察灯下反着红色和蓝色的光,城镇一片黑暗,从机舱里看下去,仿佛在看颠倒的银河,也很漂亮。说着他摘下防风镜,小声地抽噎起来。早上的海风有些渗人,美/国先生把手上的棕色防护手套摘了下来,套在了英/国先生的手上,然后我看到他搭在先生肩上的手,稍稍得缩紧了一些。

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电报宣布战争胜利的那个时刻,我按照约定,与那位大学中我认识的美丽姑娘结了婚,我让英/国先生坐在了母亲的身边,他笑得疲倦而又欣慰。不久后我迎来了我生命中的光,我的男孩。但我无法常在家中陪他,战后的协议会议、整顿重振等工作异常繁杂,频繁的国际奔波成为了家常便饭,我深感自己总有一天会吃不消,但我还是尽我能力,为先生分担一些负担。那之后世界发展进入一个毫无章法的进程中,由于格局紧张,以及为了捍卫战后树立起的地位,我也鲜少能见到美/国先生。

祖国的情况并不景气,但我也算是奔奔跑跑忙忙碌碌地回归了平稳的工作轨道,同时我也见证了一个又一个国家的雄起,一个又一个国家的落没。如同白驹过隙一般,我的男孩如今已经超过了我当时获得第一份工作的年纪,英/国先生问我有没有考虑过提前退休,但我知道我的儿子志愿做一个海上商人,我决定成全我的宝贝,毕竟这可能是我能为他做的最有价值的一件事。不出我所料,他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商人,也拥有了一位优秀的妻子,他们在我的母亲在睡梦中安然离去前不久迎来了一对儿女,而我的小孙子马里奥,他说想成为一个像我这样的人,这令我十分高兴。那时我刚刚步入中老年期,我突然对这份工作产生了一种依恋的感情,虽然我并没想过这个“第一份的工作”将成为我一生的事业,但正是这份工作承载了我整个人生甚至我整个家庭的所有价值。

70年代的美国经济滞胀严重,我发现英/国先生总是频繁的写信打电话,也常常突然捧着茶杯站在落地窗旁边发呆。我看了看月程计划,建议先生可以这周三去美国一趟,他那时候颤了颤,嘴边颠出来的些许茶水烫到了他自己,我偷偷地笑出了声,走去后院给新玫瑰浇水。这时我看到一个年轻人,穿着紧身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,外面还套了一件灰色的机车外套,如果不是他胸前泛着锃亮光的军牌,我还真的以为是哪个喜欢在路上飙机车受人欢迎的帅气小伙子。居然是难得一见没有在穿军服或是西装的美/国先生,他刚开始似乎没认出我来,大概是算了算时间,又挥手大声地向我说“下午好啊霍华德”“好久不见了美/国先生,英/国先生在客厅哦”然后我看到,没等美/国先生按下门铃,英/国先生就跌跌撞撞地猛地抽开了门,我听着他们的对话“你现在来干什么,你那边没关系吗”“我想见你,自己开过来的”“不要现在开船跨洋啊好危险”“我开直升机来的”,心里想感叹一句年轻真好,但又转念一想,好像有哪里不对。

两国对外宣称特殊关系已经五十多年*了,我的手也渐渐变得不听使唤,最后慢慢发展成中风,被迫退休,并且我如今已经瘫痪在床上快一年了。鉴于我父亲的经验,我毫不意外,但同时又对自己越来越笨拙的手脚而感到恼怒和不甘心,于是我趁着我头脑还清醒,赶紧在我还能自主呼吸之前完成这个总结。我不知道我还剩多少时间,或许今晚我将像我母亲那样安然沉睡,但我已满足于这履历丰富充实的一生。我的妻子常常附在我耳边告诉我,我的儿子这段时间不出海,他会常常来看我,我不希望拖累他,我让他继续他的生意,他紧紧地抱了抱我,像我还年轻出差回家他冲过来抱住我的腿那样,然后他哭着说谢谢你,爸爸。我的孙子马里奥,已经做好了接手我所有工作的准备,他亲了亲我的额头,让我放心,我的好男孩,祝你成功。我的妻子玛琳,我十分对不住她,我竟只有在老年时才能安心和她待在一起,让她趴在我的手边,我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她早已斑白的头发,我感激并爱着默然守候着我的所有一切,我希望用最后的时间去忏悔我这无限索取却无回报的一生。现在坐在我身边的是我的祖国和他的北极光*,我常感叹,他们依然是我初见时的样子,我为他们奉献了我的一生,他们守护着我的整个世世代代,如父亲一般的广袤。最后的时刻,我能用余光瞥见他们平静地坐在我身边,我感到无上的幸福。

 

上帝保佑英/格/兰,上帝保佑美/利/坚。

 

敬繁荣昌盛,祝永久共存,愿世界和平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1996年4月23日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Howard

 

 

*霍华德的自白(与下秘书自白书同):私设,历任秘书退任后的自我总结,供新任参考与自由式历史大事记载,时任已近两百界

资/本/主/义经济危机时期:指1927年

卡尔斯家族:捏造经济危机期间破产家族,没有特别映射

对德反击空袭:1941-1942年第二次世界大战(WW2)期间美/英/联/军/空/袭德/国,美/军于日间进行轰炸,而英/军于夜间进行地毯式轰炸,企图逼迫德/军投降

铝箔片:二战时英/军在夜晚地毯式轰炸德/国主线城市,用于反雷达侦察的手段,时称为“窗口”
    特殊关系:今年是两国specialrelationship的70周年

他的北极光:44年的合照,英/国在照片背后写上了“我的北极光”,形容他的阿尔

 

 

 

突发奇想的叙述型故事,百写不厌的二战,以及脑洞永远可以相通的我(。

20160410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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